第6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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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9 章
接著，謝遲與她訴說了事情的經過，補上了那部分缺失的記憶。
原來在他們冷戰的那段時間，虞千鳶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，以為只要轉移師尊的註意力就能解決眼下的問題，便懇求他去收徒。
收徒大典上，她一眼就看中了姜思窈，求著謝遲把她帶了回來。
自姜思窈來了棲遲島之後，虞千鳶便千方百計地制造她和謝遲單獨相處的機會，還幫忙頻頻安排偶遇，想讓他的註意力轉移到姜思窈身上。
謝遲在明了了她的心思後怒不可遏，明明知曉自己該放下，卻還是在心底存了一絲期盼，便故意與姜思窈親近，想要引她生氣。
可演了這段日子，虞千鳶一直表現的無動於衷，甚至比其他人接受的更加坦然。
謝遲漸漸心灰意冷，直到今天早上，虞千鳶公然在飯桌上發火，事後又聽聞她要離開棲遲島，謝遲才發現事情或許有轉機。
聽完這些，虞千鳶久久不能回過神來。
這些事情聽起來太虛幻了，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，而且這故事的主角做的這些事情也太愚蠢了，絕不是她能做出來的。
謝遲愧疚地看著她：“現在我知道了，你是因為被人下了幻心草之毒才會這般。解藥我會讓人去配制，等你服下後就沒事了。你放心，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。”
虞千鳶還沈浸在真相給她帶來的震撼中，目光飄忽不定的看著謝遲的臉，他長得極其俊美，眉痕很長，眼眸深邃，她很喜歡這樣的長相。
“所以師尊最喜歡的徒弟是我嗎？不是師姐？”
謝遲道盯著她道：“是你，從來就不是別人。”
虞千鳶想不通：“可我為什麽要和師尊疏遠呢？就因為會有人不滿嗎？”
謝遲忽然避開了她的視線，白皙的臉上隨之泛起一層薄紅，輕聲道：“因為……師尊有私心。”
“什麽私心？”
在她的緊追不舍下，謝遲的耳廓也跟著燒了起來，殷紅的顏色染上了耳垂，聲音已經低的幾乎快要聽不清了：“是……除了師徒之情外的私心。”
虞千鳶不知道他為什麽是這個反應，又道：“我聽不懂。”
謝遲閉了閉眼，長嘆一聲，仿佛豁出去般道：“我對你不只有師徒之情，更是男女……”
剩下兩個字還未說完，就被忽然反應過來的虞千鳶伸手去捂住了他的嘴，雙目相對間，她在那雙漆黑的雙眸裏看見自己的倒影，模樣近乎狼狽。
謝遲便也沒有繼續說下去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，沒有躲開她的手，也沒有更近一步。
在虞千鳶的心裏，謝遲能對她好就已經是天方夜譚了，更不要說還有所謂的男女之情，掌心觸到柔軟的溫熱，她又像被燙到一般連忙收回手，垂著腦袋吶吶：“我都，都不記得了。”
“沒關系，等你吃了解藥之後就會慢慢想起來了。”謝遲說著，臉上閃過一絲哀傷：“只是不知道，清醒過來的瀟瀟會不會繼續把我推向別人。”
虞千鳶想了想：“應該，不會吧？”
謝遲抓住字眼：“應該？”
虞千鳶修正了下自己的說辭：“大概……是不會的。”
畢竟在她看見謝遲總是對姜思窈好而對她視而不見的時候，心裏還是很難受的。
謝遲還是道：“你現在這麽說是因為沒有之前的記憶，後面想起來了，說不定就會反悔了。”
虞千鳶莫名覺得他這副示弱的模樣有些眼熟，卻只當是她從前被抹去的記憶，連忙安慰道：“真的不會，我自己的潛意識總不會騙人吧？我今天是真的很生氣，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，就因為你故意兇我。”
“是我的錯，”謝遲聞言立即道歉，雙眸緊緊地盯著她：“以後再也不會了。”
虞千鳶還是有點不爽，繼續跟他算賬：“而且你還想要關我禁閉！”
謝遲：“其實我沒想要那樣，只是口頭說說而已……”
“那我怎麽知道啊！”虞千鳶才不吃這套，當即喊起來：“你都那麽說了，若我今天忍了，肯定就會照做，三天禁閉是逃不了的！”
謝遲道：“那這樣，我也去關三天禁閉，算是補償好不好？”
虞千鳶撇嘴道：“這算什麽補償？”
謝遲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：“那你說，你想要我怎樣做，我都聽你的。”
虞千鳶原本也想讓他也嘗一嘗被冷落的滋味、被區別對待的感覺，可轉念一想，若是謝遲說的那些事情是真的，那本來有錯的人應該是她。一時之間，又不知該怎麽回答了。
謝遲見她神情糾結，就知道她還沒有想好，便輕笑道：“那等你什麽時候想好了，就什麽時候來懲罰我，行不行？”
在虞千鳶的記憶裏，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謝遲對自己笑，而且還是這樣遷就而又縱容的笑容。
她看著這張臉，心底某些地方不自覺的就軟了下去，盡管懲罰這個說法聽起來有點奇怪，但虞千鳶在心裏已經原諒他了。
幻心草並不是什麽難解的毒，在謝遲安排人去傳話後，杏林堂那邊很快就把解藥送了過來。
謝遲道：“解藥起效會有一段時間，在這段時間裏，你會嗜睡，要休息上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恢覆記憶。不過你不用擔心，這段時間我會陪著你的。”
虞千鳶還想跟他多說說話，可服下解藥後沒多久，困意就來的氣勢洶洶，她抵抗的很勉強。
謝遲輕聲安慰道：“沒關系，睡吧，我不會走的，等你睡醒了，第一時間就會看見我。”
他趴在床邊看著虞千鳶的神情似曾相識，在這一刻，他們似乎身份調換，他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師尊，而是自己的徒弟，撒嬌賣乖一把好手。
正因如此，她才經常無法拒絕他，遷就著答應他許多要求。
虞千鳶懷著這樣奇怪的想法沈入夢鄉，原本還以為自己會夢到許多自己丟失的記憶，可這一夜，她卻什麽夢都沒有做。
醒來的時候，她還以為謝遲或許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，可一睜開眼，看見的便是趴在床邊守得睡著了的謝遲。
虞千鳶伸出手推了推他：“師尊？”
謝遲被這一下給推醒了，條件反射地坐直了身體，在看見自己已經醒了之後，眼瞳閃閃發亮，也跟著叫了一句：“師尊！”
虞千鳶：？
她茫然道：“你叫我什麽？”
謝遲道：“師尊啊。”
虞千鳶指了指自己：“我是你的師尊？”
謝遲點頭：“師尊昨日來尋我，說自己中了幻心草之毒，命我在您服下幻心草後為您護法，您不記得了嗎？”
虞千鳶恍惚了片刻，忽然想起一事，顧不得先去追問旁的，直截了當問道：“你說我是你師尊，那我平日待你如何？”
謝遲楞了楞，神情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，眼神亂飄：“師尊…師尊待我還是不錯的。”
“什麽叫還是不錯？好與壞難道你還分不清嗎？現在我的記憶出了點問題，你跟我說實話，我不會生你的氣。”
謝遲這才猶猶豫豫道：“師尊好像更喜歡師姐一點……平日裏，很少見我，也很少跟我說話。”
虞千鳶聞言霎時感覺如被雷劈了一般。
原來先前的那些事情全都是夢，偏心的明明是她，而不是謝遲！
她就說為什麽謝遲看上去一點也沒有為人師表的樣子，倒像是她的徒弟似的。
等等，夢裏謝遲對自己剖白心意，稱對她有超越師徒之外的感情，那麽以此類推的話，真相難道是她對謝遲……？
虞千鳶打了個寒顫，有點不敢繼續往下想了。
謝遲憂心地看著她：“師尊怎麽了？莫非是解藥還沒有起效用麽？”
虞千鳶擺擺手，扶著額艱難地消化著腦袋裏的信息，一邊有氣無力道：“我究竟是如何喜歡你師姐的，你仔細說來。還有，我平時是不是很偏心她？偏心到幾乎不在意你的程度？”
謝遲沒有立即回答她，眸光閃爍了兩下，重重的抿了下嘴唇，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。
虞千鳶對這個表情太熟悉了，這不就是在夢裏受了委屈的自己嗎？
她自問自己若是做別人師尊的話，或許做不到十全十美，可像這種一碗水端不平的事情她是鐵定不會做的，可現在怎麽？
謝遲還算是給她留面子，三言兩語的幫他開脫了不少，話裏話外都是自責自己做的不夠好，所以師尊才不喜歡他。
虞千鳶越聽越覺得自己不是人，換上一副痛改前非的表情，鄭重道：“你是我的徒弟，我不可能不喜歡你，若師尊從前真的偏心太過，那我在這裏向你道歉。”
“從今往後，我絕對一視同仁！”
虞千鳶眼睜睜的看著謝遲的眼睛亮起來，宛若寶石般的閃著光，語調也隨之揚了起來：“師尊此話當真嗎？！”
虞千鳶心道他從前是被自己壓迫成什麽樣了啊，這麽一句話都能讓他高興成這樣，頓時有些心酸，允諾道 ：“自然當真，師尊絕不騙你。”
她只承諾了這麽一句，謝遲就立即高興的像什麽似的，虞千鳶想起自己在夢中的那些委屈，在心裏大罵自己不是人。
只是跟他說了這麽一會兒話，虞千鳶又覺得困倦了，想來是餘毒未清，便拍了拍謝遲的肩膀和善道：“我還要再睡一會兒，你也去休息吧，等我醒來後，你過來與我一同用膳。”
謝遲聞言唇角又翹的老高：“沒關系，我想守著師尊。”
虞千鳶本來還想多勸兩句，可實在困的厲害，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了一起，只好作罷，心想等醒來後一定要好好彌補他，便又睡了過去。
這一覺睡了不知有多久，再睜開眼的時候，外邊已經是沈沈黑夜，虞千鳶揉了揉眼睛，卻沒在床榻邊看見謝遲的身影，下意識喚了一句：“謝遲？”
話音剛落，一條手臂忽然從背後圈了過來，摟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到床鋪內側。與此同時，一道微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：“怎麽，做噩夢了嗎？”
虞千鳶驚恐地扭頭一看，抱著自己的人不是謝遲還能是誰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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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，謝遲與她訴說了事情的經過，補上了那部分缺失的記憶。
原來在他們冷戰的那段時間，虞千鳶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，以為只要轉移師尊的註意力就能解決眼下的問題，便懇求他去收徒。
收徒大典上，她一眼就看中了姜思窈，求著謝遲把她帶了回來。
自姜思窈來了棲遲島之後，虞千鳶便千方百計地制造她和謝遲單獨相處的機會，還幫忙頻頻安排偶遇，想讓他的註意力轉移到姜思窈身上。
謝遲在明了了她的心思後怒不可遏，明明知曉自己該放下，卻還是在心底存了一絲期盼，便故意與姜思窈親近，想要引她生氣。
可演了這段日子，虞千鳶一直表現的無動於衷，甚至比其他人接受的更加坦然。
謝遲漸漸心灰意冷，直到今天早上，虞千鳶公然在飯桌上發火，事後又聽聞她要離開棲遲島，謝遲才發現事情或許有轉機。
聽完這些，虞千鳶久久不能回過神來。
這些事情聽起來太虛幻了，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，而且這故事的主角做的這些事情也太愚蠢了，絕不是她能做出來的。
謝遲愧疚地看著她：“現在我知道了，你是因為被人下了幻心草之毒才會這般。解藥我會讓人去配制，等你服下後就沒事了。你放心，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。”
虞千鳶還沈浸在真相給她帶來的震撼中，目光飄忽不定的看著謝遲的臉，他長得極其俊美，眉痕很長，眼眸深邃，她很喜歡這樣的長相。
“所以師尊最喜歡的徒弟是我嗎？不是師姐？”
謝遲道盯著她道：“是你，從來就不是別人。”
虞千鳶想不通：“可我為什麽要和師尊疏遠呢？就因為會有人不滿嗎？”
謝遲忽然避開了她的視線，白皙的臉上隨之泛起一層薄紅，輕聲道：“因為……師尊有私心。”
“什麽私心？”
在她的緊追不舍下，謝遲的耳廓也跟著燒了起來，殷紅的顏色染上了耳垂，聲音已經低的幾乎快要聽不清了：“是……除了師徒之情外的私心。”
虞千鳶不知道他為什麽是這個反應，又道：“我聽不懂。”
謝遲閉了閉眼，長嘆一聲，仿佛豁出去般道：“我對你不只有師徒之情，更是男女……”
剩下兩個字還未說完，就被忽然反應過來的虞千鳶伸手去捂住了他的嘴，雙目相對間，她在那雙漆黑的雙眸裏看見自己的倒影，模樣近乎狼狽。
謝遲便也沒有繼續說下去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，沒有躲開她的手，也沒有更近一步。
在虞千鳶的心裏，謝遲能對她好就已經是天方夜譚了，更不要說還有所謂的男女之情，掌心觸到柔軟的溫熱，她又像被燙到一般連忙收回手，垂著腦袋吶吶：“我都，都不記得了。”
“沒關系，等你吃了解藥之後就會慢慢想起來了。”謝遲說著，臉上閃過一絲哀傷：“只是不知道，清醒過來的瀟瀟會不會繼續把我推向別人。”
虞千鳶想了想：“應該，不會吧？”
謝遲抓住字眼：“應該？”
虞千鳶修正了下自己的說辭：“大概……是不會的。”
畢竟在她看見謝遲總是對姜思窈好而對她視而不見的時候，心裏還是很難受的。
謝遲還是道：“你現在這麽說是因為沒有之前的記憶，後面想起來了，說不定就會反悔了。”
虞千鳶莫名覺得他這副示弱的模樣有些眼熟，卻只當是她從前被抹去的記憶，連忙安慰道：“真的不會，我自己的潛意識總不會騙人吧？我今天是真的很生氣，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，就因為你故意兇我。”
“是我的錯，”謝遲聞言立即道歉，雙眸緊緊地盯著她：“以後再也不會了。”
虞千鳶還是有點不爽，繼續跟他算賬：“而且你還想要關我禁閉！”
謝遲：“其實我沒想要那樣，只是口頭說說而已……”
“那我怎麽知道啊！”虞千鳶才不吃這套，當即喊起來：“你都那麽說了，若我今天忍了，肯定就會照做，三天禁閉是逃不了的！”
謝遲道：“那這樣，我也去關三天禁閉，算是補償好不好？”
虞千鳶撇嘴道：“這算什麽補償？”
謝遲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：“那你說，你想要我怎樣做，我都聽你的。”
虞千鳶原本也想讓他也嘗一嘗被冷落的滋味、被區別對待的感覺，可轉念一想，若是謝遲說的那些事情是真的，那本來有錯的人應該是她。一時之間，又不知該怎麽回答了。
謝遲見她神情糾結，就知道她還沒有想好，便輕笑道：“那等你什麽時候想好了，就什麽時候來懲罰我，行不行？”
在虞千鳶的記憶裏，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謝遲對自己笑，而且還是這樣遷就而又縱容的笑容。
她看著這張臉，心底某些地方不自覺的就軟了下去，盡管懲罰這個說法聽起來有點奇怪，但虞千鳶在心裏已經原諒他了。
幻心草並不是什麽難解的毒，在謝遲安排人去傳話後，杏林堂那邊很快就把解藥送了過來。
謝遲道：“解藥起效會有一段時間，在這段時間裏，你會嗜睡，要休息上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恢覆記憶。不過你不用擔心，這段時間我會陪著你的。”
虞千鳶還想跟他多說說話，可服下解藥後沒多久，困意就來的氣勢洶洶，她抵抗的很勉強。
謝遲輕聲安慰道：“沒關系，睡吧，我不會走的，等你睡醒了，第一時間就會看見我。”
他趴在床邊看著虞千鳶的神情似曾相識，在這一刻，他們似乎身份調換，他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師尊，而是自己的徒弟，撒嬌賣乖一把好手。
正因如此，她才經常無法拒絕他，遷就著答應他許多要求。
虞千鳶懷著這樣奇怪的想法沈入夢鄉，原本還以為自己會夢到許多自己丟失的記憶，可這一夜，她卻什麽夢都沒有做。
醒來的時候，她還以為謝遲或許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，可一睜開眼，看見的便是趴在床邊守得睡著了的謝遲。
虞千鳶伸出手推了推他：“師尊？”
謝遲被這一下給推醒了，條件反射地坐直了身體，在看見自己已經醒了之後，眼瞳閃閃發亮，也跟著叫了一句：“師尊！”
虞千鳶：？
她茫然道：“你叫我什麽？”
謝遲道：“師尊啊。”
虞千鳶指了指自己：“我是你的師尊？”
謝遲點頭：“師尊昨日來尋我，說自己中了幻心草之毒，命我在您服下幻心草後為您護法，您不記得了嗎？”
虞千鳶恍惚了片刻，忽然想起一事，顧不得先去追問旁的，直截了當問道：“你說我是你師尊，那我平日待你如何？”
謝遲楞了楞，神情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，眼神亂飄：“師尊…師尊待我還是不錯的。”
“什麽叫還是不錯？好與壞難道你還分不清嗎？現在我的記憶出了點問題，你跟我說實話，我不會生你的氣。”
謝遲這才猶猶豫豫道：“師尊好像更喜歡師姐一點……平日裏，很少見我，也很少跟我說話。”
虞千鳶聞言霎時感覺如被雷劈了一般。
原來先前的那些事情全都是夢，偏心的明明是她，而不是謝遲！
她就說為什麽謝遲看上去一點也沒有為人師表的樣子，倒像是她的徒弟似的。
等等，夢裏謝遲對自己剖白心意，稱對她有超越師徒之外的感情，那麽以此類推的話，真相難道是她對謝遲……？
虞千鳶打了個寒顫，有點不敢繼續往下想了。
謝遲憂心地看著她：“師尊怎麽了？莫非是解藥還沒有起效用麽？”
虞千鳶擺擺手，扶著額艱難地消化著腦袋裏的信息，一邊有氣無力道：“我究竟是如何喜歡你師姐的，你仔細說來。還有，我平時是不是很偏心她？偏心到幾乎不在意你的程度？”
謝遲沒有立即回答她，眸光閃爍了兩下，重重的抿了下嘴唇，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。
虞千鳶對這個表情太熟悉了，這不就是在夢裏受了委屈的自己嗎？
她自問自己若是做別人師尊的話，或許做不到十全十美，可像這種一碗水端不平的事情她是鐵定不會做的，可現在怎麽？
謝遲還算是給她留面子，三言兩語的幫他開脫了不少，話裏話外都是自責自己做的不夠好，所以師尊才不喜歡他。
虞千鳶越聽越覺得自己不是人，換上一副痛改前非的表情，鄭重道：“你是我的徒弟，我不可能不喜歡你，若師尊從前真的偏心太過，那我在這裏向你道歉。”
“從今往後，我絕對一視同仁！”
虞千鳶眼睜睜的看著謝遲的眼睛亮起來，宛若寶石般的閃著光，語調也隨之揚了起來：“師尊此話當真嗎？！”
虞千鳶心道他從前是被自己壓迫成什麽樣了啊，這麽一句話都能讓他高興成這樣，頓時有些心酸，允諾道 ：“自然當真，師尊絕不騙你。”
她只承諾了這麽一句，謝遲就立即高興的像什麽似的，虞千鳶想起自己在夢中的那些委屈，在心裏大罵自己不是人。
只是跟他說了這麽一會兒話，虞千鳶又覺得困倦了，想來是餘毒未清，便拍了拍謝遲的肩膀和善道：“我還要再睡一會兒，你也去休息吧，等我醒來後，你過來與我一同用膳。”
謝遲聞言唇角又翹的老高：“沒關系，我想守著師尊。”
虞千鳶本來還想多勸兩句，可實在困的厲害，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了一起，只好作罷，心想等醒來後一定要好好彌補他，便又睡了過去。
這一覺睡了不知有多久，再睜開眼的時候，外邊已經是沈沈黑夜，虞千鳶揉了揉眼睛，卻沒在床榻邊看見謝遲的身影，下意識喚了一句：“謝遲？”
話音剛落，一條手臂忽然從背後圈了過來，摟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到床鋪內側。與此同時，一道微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：“怎麽，做噩夢了嗎？”
虞千鳶驚恐地扭頭一看，抱著自己的人不是謝遲還能是誰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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